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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 謎一樣的流浪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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壓在老太同志身上的黃金珠寶還沒來得及清除,金鎖這麽一個“重磅炸彈”又壓了上去。我心說完了完了完了,瘦得跟猴兒似的老太同志被金鎖這麽一壓,估計苦膽都得吐出來了。但是,老太同志的頑強超出了我的意料,盡管他的表情很痛苦但還是在努力掙紮,想要脫困。

我見狀,急忙解開了腰間的束帶,將他的雙臂反剪,狠狠綁在了一起。做完了這一切,我回頭看著太乾,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與哀傷,我沖他笑了笑,說:“對不住了,權宜之計,這也沒辦法。”

太乾沖了點了點頭,不知道是對我的感激,但是對我這種做法的允許。

我們讓金鎖爬起來,清除了珠寶,押著老太同志來到了墻邊。他看樣子很不服氣,拼命地掙紮。但我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,這種繩結,越掙脫越近。老太同志急得嘴裏發出了呵呵聲。金鎖累得氣喘如牛:“媽……媽媽的……你……他娘的……我日你……”我趕緊堵上了他的嘴,這個人好歹是太乾的親爹,這麽滿嘴臟話的抱怨,我生怕惹怒了太乾給金鎖放血。

好在太乾只是盯著老太同志看,就像是沒有聽到金鎖的話一樣。我主動拍了拍他肩膀:“餵,沒什麽要問的嗎?”

太乾一楞,十分緩慢地搖了搖頭。

我撓撓後腦勺,一想也對,都這麽多年了,失蹤的親爹突然以這副“尊榮”出現在自己面前,換誰都得懵逼一陣兒。沒辦法,這活兒還是我來吧。我蹲下來,笑呵呵地,盡量用一種平和地語氣問道:“老太同志,不要激動嘛,先消消氣兒。”沒想到,老太同志聽完了這話,突然張開了大口,露出了滿嘴的黃牙朝我咬過來,嚇得我急忙往後一閃。多虧了站在一邊的太乾眼疾手快,一腳踏住了他的鎖骨,迫使他整個後背緊貼在墻上,我才算僥幸躲過了被咬的厄運。臥槽,親爹你都舍得下腳,太狠了吧?幸虧你不是我兒子,要不然我打死你個不孝子!

沒想到,太乾突然問了我一句:“你認識他?”

我腦子一蒙,脫口而出:“你不認識他?”

太乾茫然搖了搖頭。

我去,我把這件事徹底給擰巴了。我以為,太乾那種憂郁的眼神是因為見到了失蹤的親爹才有的,再加上這個家夥敏捷的身手,我斷定他就是當年名滿江湖的“神獵手”太恪劍,哪知道這完全不是一回事。我一向相信我的直覺,看來男人的直覺確實不如女人。

金鎖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我的肩膀:“餵餵餵,你跟這個流浪漢很熟?”

“我跟你妹子熟!”氣得我說了一句這話。回過頭來一想,太恪劍這個人,石頭強是見過的,雖然不排除變化很大,但是剛才石頭強從來沒往太恪劍身上想過,是我想得太多了。

我問太乾:“你不認識他,為什麽一副憂郁小王子的樣子?”

太乾聽我這麽一說,起初楞了一下,隨後他伸手從這個人的脖子上摘下了一塊東西。我一看,這是一枚精巧的小鑰匙,不過小得過分了,只有一個指甲蓋大小,還通體烏黑,不仔細看,確實很難發現。我們再一次被太乾的眼神所折服。

他把鑰匙遞給我。我接過來一看,這是一枚與眾不同的鑰匙。說它與眾不同,主要在於它的材質,是漆雕工藝,造型古樸。我除了驚嘆古人的技藝之高超外,也有一個巨大的疑惑:誰他媽這麽閑?用這個去開鎖,鑰匙不得當場折斷?再者,我也實在不明白,這麽一枚不起眼的小鑰匙,太乾為什麽要那麽憂郁。

我問太乾其中的原因。

太乾吸了一口氣,說:“這個人……我沒有見過,但是覺得眼熟,這枚鑰匙我小的時候見到過。”

我拿著那枚鑰匙左看右看,還讓金鎖鑒別了一下。金鎖仔細端詳了半天,說:“年代我不好推斷,海水腐蝕過,但是我敢斷定,這是一個老東西,最起碼也是明清以前的了。”

也就是說,這是一件古董了。古董之所以貴重,主要是因為存世量稀少。尤其是這枚漆雕工藝制成的小鑰匙,既不利於保存,又容易丟失。估計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個了。太乾小的時候見過,這個人的脖子上又掛著一個,那麽我是不是不可做出一個推斷,這枚鑰匙,就是太乾小時候見過的呢?

我又問太乾是在哪裏見到的。

太乾說,是在自己的家中。他父親臨走的時候,帶走了這枚鑰匙,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。

難怪這小子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呢!我終於明白了來龍去脈。我說道:“你好好想想,這枚鑰匙有什麽特別之處嗎?為什麽你記得這麽清楚?”說到這裏的時候,太乾的臉竟然泛起了一片淺淺的紅霞,連聲說:“沒什麽。”認識他以來,這算是最“過激”的一個表情了,這小子還會害羞?難道說,這枚鑰匙跟一個女孩子有關?說起來,我們認識以後,才從來沒聽他說起過感情方面的事呢。不過話說回來了,這麽一個面癱高冷不愛說話的人,基本等同於一個死宅了,能交往到女朋友才算是怪事中的怪事呢。

金鎖在一旁說道:“我說你們倆別摁著個鑰匙說了說去了,說不準這就是一個項鏈吊墜兒呢,你們還是趕緊問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吧。媽的,廢了這麽半天勁才逮到他,總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吧?”

金鎖說的在理。可是眼前這個流浪漢,口中連連發出呵呵的怪叫,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發出別的聲音,似乎連說話都不會了。從始至終,他都在努力地做出掙紮,想要掙脫束縛,要不是有太乾踩著他的肩膀,我真擔心憑他的力量,我的繩結也會沒用。

金鎖看著這個人:“餵,兄弟,地振高岡,一派溪山千古秀!”

流浪漢呵呵怪叫,一雙黃色眼仁兒的眼睛盯著金鎖,充滿了血絲。

見對方沒反應,金鎖又說道:“船上幾塊板,板上幾個眼,眼中幾根釘,大哥是坐船艙還是坐甲板?”

我去,這江湖黑話的切口都出來了。我推開金鎖:“算了算了,他擺明了跟你不是一路的。”我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原委:他在頂層發出了SOS的信號,是想要有人來救他,可是我們進來後,他就對我們發起了攻擊,而且看他這副樣子,也不知道他在這裏呆了多久了。可能是他發現了八層的機關,所以海水倒灌的虹吸現象才沒有要了他的老命。但是這麽長的時間,他是靠吃什麽東西過來的?

我實在想不通。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,眼下,現要弄清楚這個人的身份。這時候,我忽然註意到了這個人的左胸兜。衣服都碎成了布條,這個衣兜也漏了,斜斜地掛在了布條上。但正是露出的這一角,讓我註意到了一樣東西。那是一個發黑的塑料封皮的本子。我讓太乾踩緊了,別讓他輕易掙脫。我伸手從衣兜裏拽出了這個本子。流浪漢見狀,仿佛我要拿他的命根子似的,掙紮得更激烈了,幸虧我提前給太乾打了一個招呼,要不然,非得被他咬上一口不可。

他穿的衣服是帆布面料的,盡管碎成了布條,但仍舊很結實,我拽了半天,費了好大力氣才拽出來。這是一種上世紀八十年代常見的那種日記本,塑料的封皮,上面印著美女的照片。打開扉頁,上面寫著一句話:“贈與肖九天同志。”下面的落款是只有一枚公章和日期,因為本子被水泡過,加上光線昏暗,暫時分辨不出上面的內容,日期倒是依稀可辨:1993年6月21日。

掀開第一頁,上面寫著一篇日記,仔細辨認後,大致意思如下:1993年6月21日,今天,研究所終於成立了,我們也有了自己的“根據地”,大家算是有了自己的家,當然了,這件事主要還要歸功於老聞,他為了這件事跑上跑下,忙前忙後,絕對是居功至偉了。有了他,我們大家也有了主心骨。看來,我們的努力總算是有了回報。今天在成立大會上,我們一起探討了下一步的計劃,得先找有關部門申請一筆科研經費才是,畢竟,老聞所說的那件事情不能再拖了。

研究所?會是石頭強提到的科研所嗎?我也不清楚。不過,眼前這個流浪漢模樣的人如果真是這本日記的主人肖九天,也就能解釋他懂得摩斯密碼的原因了。但是……這麽一個邋裏邋遢的形象,怎麽看都跟我平時印象中高大上的科學家相去甚遠。還有文中提到的老聞……聞這個姓氏會跟聞天崖有關嗎?老聞所提到的那件事又會是什麽事情呢?

我又往後翻,第二篇日記已經是一個月後了:1993年7月20日,今天的天氣不錯,草原上的空氣很清爽,不想城市中那麽憋屈。今天我老聞和老閆他們正好要回單位,索性就讓他們把申報材料交上去,看看上面能不能給批。這個課題很關鍵,我想,有關領導和人民群眾是不會相信的,有一定難度。不過,大部分科研成果出來之前,不都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嗎?

這裏有幾個信息很關鍵,老聞和老閆,我是否可以直接將他們理解為聞天崖和閆顯疆?而且文中說“草原上的空氣很清爽”。提到草原,本能的反應就是內蒙古大草原,研究所是在大草原上,內蒙!這不正是石頭強所說的嗎?我覺得這本日記讓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,似乎是我生命中明明的路標,指引著我前往那裏。

我還在錯愕不已,整個人呆若木雞的時候,負責在一旁幫我打手電筒的金鎖忽然發現了什麽,他伸手從日記本中抻出了一個露出的小角。我定睛一看,一張照片#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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